14亿人的战争：中国人如何用30年望见计算力的珠峰？
14亿人的战争：
中国人历经三十年终窥计算力之巅，文/史中。日本民族偏爱“画面感”之艺术。无论是浮世绘、歌舞伎，抑或是茶道、花道，乃至篮球场上的《灌篮高手》以及尸横遍野的《柯南》，总之，日本社会在情感表达上，无论是哭泣、争吵还是追求悠亚，都远比中国传统的四书五经和六小龄童的形象来得更加注重“排场”。1941年的冬日，日机如利箭般从云端坠落，猛扑向夏威夷的珍珠港。众多美军战机尚未展翅高飞，便被无情地压在机场地面上拖行，瞬间化作折翼的天使，场面凄美至极，令人不忍多看。时至今日，这仍被视为行为艺术史上无法抹去的一页。而执行此行动的日本海军司令山本五十六，内心恐怕早已骂不绝口。
他毕业于哈佛，曾在灯塔国真实地生活过。 认为与美国开战的人，可能并不真正了解美国的实力。 美国的生产力极为雄厚，海军士兵的行动亦十分迅速。 我身为军人，一旦陛下有令，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与美开战。 然而，即便我们竭尽全力，恐怕也仅能维持半年的战斗。” 这番话正是山本在开战前所说。果然，半年之后，在中途岛战役中，美国展开了全面反攻。那么，那时的美国究竟拥有何种优势呢？
在二战开战之前，日本工业的全球占比仅为3.8%，而美国的这一比例高达38.7%，单是底特律一地的汽车产量就超过了整个日本的汽车总数。随着二战的爆发，美国迅速将国内工业力量转向了武器生产，从1941年至1943年，美军坦克的生产量从4052辆激增至29497辆，增长了五倍之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制造了大量的飞机，其整体质量远超日本，且数量更是超过了日本与德国之和。这些飞机和坦克，并非仅用于美国本土，它们还被广泛分配至英国、法国、北非战场以及中国战场，整个反法西斯战线，且供应充足。日本宣布投降，标志着二战的终结，此时美国却突然停止了飞机和坦克的生产，那些正忙碌于工作的工人们不禁感到有些失落：建国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繁荣的工厂效益，为何战争就这么结束了呢？那种美国兵工厂的氛围，恐怕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深刻体会。
二战时期，那位在工厂里制造炮弹的美国女性。请注意，节目即将开播！这段历史背后隐藏着一个关键问题：战前，美国主要生产民用汽车，那么为何他们能如同变戏法一般，声称能够迅速生产坦克，并且轻松地将它们运送到亚洲、非洲和欧洲？当时的美国，其“工业基础系统”极为先进，不仅拥有四通八达的公路、铁路和海运网络，还拥有完善的生产链。这就像拥有了坚实的地基，既可建造炮房，亦能构筑炮楼。这种基础建设，即所谓的“基建”，它本身便是一种能够创造生产力的生产力。爷爷是爸爸的父亲，而“基建”则是生产力的源头。
那时的美国可以带着狡黠的微笑，对着战损严重的我国说：基础设施建设是一件好事，你也应该拥有。八十年时光荏苒，我们终于拥有了史上最强大的基础设施，公路纵横交错于乡村，高速公路穿梭于城市，高铁网络覆盖了各个省份，西电东送，南水北调。美国人稍有懈怠，我们勤劳的人民便在东南沿海地区构建起了全球独树一帜的工业分工体系。珍珠奶茶搭配方便面，火锅与米饭再加大盘鸡，床单被罩与安全套，螺丝螺母以及电路板，凡是你能想到的，我们都能制作出来。
天朝之盛，未来可期，这繁荣景象正符合你的期待。然而，历史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总在不经意间给你一个突如其来的急转弯，带你驶向未知的秋名山。原本默默无闻的“计算机”，原本只是战争中计算弹道的配角，却在二战之后走进了普通人的生活。于是，事情开始变得离奇：每个人手中的计算机，竟然在现实世界之外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平行世界”——那就是互联网。在互联网的广阔天地中，无论是崇山峻岭、江河湖海还是国界线，这些曾经的障碍都已不复存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唯一剩下的障碍便是文化和语言的差异。正如1987年，我国发出的第一封电子邮件中所言：“跨过长城，拥抱世界。”（请勿嘲笑，这正是原文。）在这个平行世界里，每个人心中都开启了一片“第二战场”，它如同气泡般不断膨胀，逐渐占据人们的生活。他们沉迷于电脑和手机，每天投入在这片战场上的时间愈发增多。第二战场的“战事”几乎要盖过第一战场，甚至有超越之势，仿佛小三即将取代正室。
1995年，美国民众掀起了一股抢购热潮；到了2020年，甄嬛即将挑战皇后的地位，众人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物理世界的建设历经数百年，而平行世界的建设却刚刚起步。平行世界真的需要建设吗？既然这是一个由计算机构建的虚拟世界，那么其关键的基础设施之一自然就是——计算能力。以“计算力”的视角审视这个复杂的世界，你便会如同拥有了一副洞察一切的透视镜，瞬间便能看穿每位玩家的真实意图。紧接着，中哥将带你回顾那些充满紧张、刺激且保持清洁的“计算力发展历程”。首先，让我们回顾一场被誉为“世纪大交易”的事件。在电影中，主角们时常与恶魔进行交易。然而，在现实世界中，并无恶魔存在，我们所能接触的只有美国，因此我们只能与美国进行交易。
计算力的首个重要阶段是90年代引入的西方芯片、个人电脑以及操作系统。人们常常犯的一个错误是将当前的问题简单归咎于过去的某个决策。关于计算力的一个普遍观点是：我国在芯片领域与美国存在差距，这归因于过去我们实行的“制造不如购买，购买不如租赁”的策略。由于我们过度依赖进口芯片，Intel得以壮大，而我国的芯片产业却遭受了严重打击。这亦是众多人指责联想“美帝良心”的根源所在。观察如今充斥着美国芯片的小米手机，似乎也呈现出同样的迹象。虽然批评并无不妥，中哥并不想就此争执。我心中不禁产生了疑问：若我们真的能够将国门紧闭，不让美帝的芯片进入我国，那么我国的历史轨迹将会如何演变呢？其中有一点极有可能发生，那就是“全中国人能够使用高性能的个人电脑”这一现象可能会推迟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而我们使用的操作系统或许可以借鉴朝鲜的红星操作系统。（当然，红星系统同样颇具美感。）
我忽然想起了雷军的传奇经历。他早年加入金山公司，与求伯君等人并肩作战，凭借自主创新的努力，成功研发出令国人自豪的WPS办公软件。在产品发布会上，求伯君身着中山装，坚定地表示：“我们中国人不能没有自己的服装，同样也不能缺少自己的软件。”然而，进入90年代，在与微软的激烈竞争中，他们却遭遇了惨痛的失败。那时，正版WPS售价480元，正版 97仅需97元，而盗版软件仅需5元。即便WPS的盗版售价也是五元，但由上百位“国产司机”研发的WPS显然无法与几千位“美国车神”所打造的软件相媲美。当普通用户安装盗版软件时，民族精神似乎被抛诸脑后，只管选择哪个香就装哪个。
1997年，WPS与Word同台竞技，这段经历可能让雷军领悟到：民族精神固然重要，但生存下去才是关键。因此，在小米的创业生涯中，他绝不愿意在同一错误中重蹈覆辙。尽管小米手机中使用了众多美国芯片，但至少小米至今依然繁荣昌盛。正如古人所言，君子报国，时机未晚。有人可能会说，我们宁肯选择“红星OS”，也要在芯片领域展现我们的实力！若国家大力扶持国产芯片，就算电脑性能不佳，我们也可以选择不上网，不玩游戏，享受跳皮筋、捉迷藏等简单乐趣，同时还能强身健体。如此忍耐一段时间，难道就不能成为芯片领域的强国吗？然而，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蝴蝶效应的链条，一旦改变了初始设定，后续必然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若当年拒绝引进美国芯片，其后果可能包括：我国将长期无法享受到国际上最尖端的芯片技术，依托芯片的软件进步也将因此受阻，我国互联网用户的增长速度可能会放缓，进而导致我国计算力发展的第二个重要节点——“云计算”的诞生可能被推迟。这里有一个引人入胜的学术发现：回顾历史，我们不难发现，我国早期的基础设施建设主要是由国家主导推进的，而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的历史篇章则是由民营企业所开创的。提及云计算的起源，阿里云这个名字几乎是无法回避的。
阿里巴巴真的有这么了不起吗？答案是否定的。实际上，我们无需忌讳这一点，民营企业的主要目标就是追求利润。所谓的科技向善、实业报国，实际上不过是追求利润的附带效果。有固然是好事，没有也无妨。回溯到2008年，王坚博士被阿里巴巴挖角，其核心目的就是为了打造一套高效的大数据分析系统。剖析大数据分析的核心目标，实则在于将商品以更精确的方式推送给热衷于购物的消费者，促使他们愿意投入更多资金进行购物。在那时，大数据分析系统堪称计算机应用科学领域中的璀璨明珠。若要拥有如此明珠，必先构筑起一座辉煌的王冠。而构建这一王冠的基础，正是云计算技术。提及此处，不妨稍作偏离，多说几句。
当时，夺取云计算领域霸主地位的最大热门非百度莫属。为了满足广告业务的拓展需求，百度比阿里巴巴更早一步研发出了自己的云计算系统。然而，百度内部认为，云计算系统仅是基础建设，若仅凭地基就试图盈利，岂不是成了奸商？他们坚信，必须在其上构建起高楼大厦，方才能实现真正的价值。而百度所谓的“高楼大厦”，便是依托云计算技术的人工智能系统。于是百度坚持不懈地投身于人工智能的研究，稍不留神，阿里云便抢先一步，紧接着，腾讯云也紧随其后。犹豫不决只会导致失败，百度只能强装镇定，咬紧牙关继续推进项目。没想到，这座大楼竟然如此耗费资金，才建到一半，就面临无法封顶的困境，资金也所剩无几，该如何是好？难道连老本行的“竞价排名”都无法再为项目筹集资金吗？什么？不行？不行也要想办法让它行！！！
技术实力卓越且不愿沦为奸商的百度，却意外地变成了众人眼中最为奸诈的奸商，简直就是奸商的典范。话题扯得有点远，还是回到阿里云的话题上来。实际上，阿里云的创始人王坚几乎步了百度的后尘——阿里云的建设进行到一半，资金链断裂了。不仅如此，连人才也纷纷流失。当时的阿里云员工们的心情，仿佛是1934年一个年轻气盛的青年满怀豪情地加入党组织，却突然面临党中央的战略调整，不得不踏上艰难的长征之路，跋涉雪山，穿越草地。若非信念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恐怕难以承受这样的考验……幸好啊，幸好，幸好马云在全体大会上坚定地稳住了局面：“我计划每年为阿里云投入10亿资金，坚持十年，到时候我们再来看结果！”事实上，王坚博士坚守了五年的信念，最终得以由马云以10亿人民币的价格将其收购。
马云与王坚曾言，若脱离金钱谈论信仰，那便是无理取闹。（这不就是马爸爸在退休前所提倡的“福报论”吗？）然而，尽管阿里云的这群狂热分子不惜付出极大努力，他们实际上为我国搭建了一个云计算的基础平台。当然，若仅将我国云计算的基础归功于阿里云，那显然是不公正的。在阿里云这一中国最大云计算平台的激励下，众多大型企业和创业人士纷纷坚定地选择了“云计算”这一发展路径，勇于将自己的未来押宝在这条道路上。（简单来说，阿里看中了商机，大家都想从中分得一份利益。）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腾讯云、金山云、百度云、华为云、电信天翼云等众多云计算领域的佼佼者，历经沧桑，跨越历史的长河，踏过了无数如今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成千上万的云计算企业的遗迹，勇往直前。直至此刻，他们才有闲暇稍作休息，转身望向太平洋彼岸。亚马逊的AWS、微软的Azure以及谷歌的Cloud构筑了美国的云计算基础设施，并着手进行全球拓展。就在这一关键时刻，中国的云计算企业纷纷加入竞争——先是阿里云率先起跑，紧随其后的是早期便出海的某家公司，还有凭借游戏业务横扫全球的腾讯，以及早在2000年左右便实现国际化的华为。这些企业迅速应对美国云计算厂商的挑战，在世界舞台上划定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是2016年全球范围内最大的三家云计算服务提供商的全球数据中心分布图。其中，以黑色标记的点代表阿里云。掌握了这些信息，我们再回顾我国计算能力的演变历程，其发展脉络便会一目了然。若非昔时依托美国芯片，PC技术在中国民众家中迅速推广，便无今日亿级网民规模，亦无海量网购族、游戏爱好者及内容消费群体。因此，阿里巴巴集团恐怕不会有动力去构建其大数据分析平台，阿里云在2008年的诞生几率将大幅减少。在彼时美国云计算企业全球扩张的浪潮中，我国或许又会面临类似《辛丑条约》般的困境。签订条约之后，想要重新崛起变得异常艰难，以1900年为例。言归正传，一句话概括便是：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我们以芯片为代价，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进而获得了世界领先的计算力基础设施——云计算。或许你会问，芯片这门课我们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弥补了？别慌，故事尚未结束。
“如同‘社畜’般稳固的服务器，其基础之所以稳固，乃是因为其由混凝土浇筑而成。云计算之所以稳固，亦是因为其运行于众多可靠的服务器之上。虽然服务器听起来颇为专业，实则简单来说，不过是大型的电脑主机罢了。”若将云计算类比为人类的思考过程，那么服务器便相当于孕育这种思考的大脑实体，没错，就像是您在火锅里涮的那块脑花。
这里便是猪界服务器所在地。简言之，电脑与服务器的设计源头，同属一家企业——IBM。
IBM生产的最初的大型计算机服务器。 这竟然是那个美利坚国家的企业，实在让人感到沮丧。 “那还用说，我国云计算历经波折，奋斗了这么久，肯定是在IBM的服务器上运行的吧？” 然而，你误会了。 中哥曾经说过，历史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在服务器这个领域，历史悄悄地在你没察觉的时候，来了个急转弯，驶上了秋名山。 本来，IBM 可是一手好牌，俩王带四个二。
日本东海银行当时购置了一台IBM 360，员工们得以摆脱算盘的束缚，提前下班与家人共度时光。IBM服务器的热销程度可见一斑，2008年左右，阿里巴巴采购IBM的服务器（小型机）如同儿戏一般。为了保障业务运营，淘宝网的利润中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了购买这些设备上，由此可见IBM的盈利状况令人羡慕。那么，效果究竟如何呢？正如之前所述，王坚加盟阿里巴巴后，计划打造一个大数据分析系统。然而，这样的系统对计算资源的需求极大。以一个比喻来说明：假如普通的数据系统相当于一辆汽车，每行驶一百公里大约消耗十升油，那么大数据系统就好比一架民航客机，其消耗的能源与汽油相当。它所需的计算能力要高出好几个数量级。
若此设备继续在IBM的小型机上运行，阿里的生意恐怕难以为继；单是采购IBM的服务器，就可能耗尽资金，甚至导致破产。全年下来，恐怕还得向IBM背负数亿的债务。因此，阿里巴巴作出决策，新开发的阿里云系统绝不能依赖IBM的Power架构服务器，而必须运行在成本较低的x86服务器之上。x86服务器，实则是指采用英特尔芯片的服务器，而我们日常所使用的个人电脑，正是基于x86架构。Power架构则是由IBM所提出，因此IBM对该架构情有独钟，坚信个人电脑的x86架构难以胜任重任。当时尽管在IBM内部设有负责x86架构服务器的团队，然而他们却如同被忽视的孩子，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无法得到。最终，价格高昂的IBM成为了众多厂商共同攻击的目标。
阿里巴巴独创了一个术语，称之为“去IOE”，这里的“I”指的是IBM。若非对其极度不满，恐怕不会特意取这样一个带有侮辱意味的名称。实际上，阿里巴巴之所以闹得沸沸扬扬，完全是自讨苦吃。因为腾讯和百度从未将IBM纳入考量，他们自始至终都在使用基于x86架构的服务器。由于阿里巴巴的电商平台对数据精确度和计算能力的需求更为严苛，所以在那个时期，全球范围内最顶尖的x86服务器制造商无疑是戴尔和惠普。这一结论合乎逻辑，因为它们之前主要从事个人电脑的生产。经过一番努力，IBM被淘汰出局，取而代之的依然是美国的公司。故事进展至此，一家中国企业在我们的故事主线中强势登场，它就是浪潮。相较于阿里巴巴，对浪潮有所了解的人并不多。浪潮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我国第一颗卫星东方红一号，其中就包含了他们生产的晶体管。进入90年代，浪潮的领军人物孙丕恕成功研发出我国首台x86服务器，因此被誉为“中国服务器之父”。
我国首台x86架构的服务器，由浪潮公司研发制造。该服务器内部搭载了十颗英特尔“486”处理器。正因成功研发出首台x86服务器，国家863计划将后续x86服务器研发的重任交托给了浪潮。这一任命，使得浪潮意外地站在了历史发展的前沿。云计算的浪潮中，浪潮公司把握住了机遇，活跃在众多云计算企业之间。在价格方面，我们的服务器比国外产品更为经济实惠；在定制化服务上，我们能够满足各种需求。截至目前（2020年初），浪潮已跻身服务器行业全球第三，产品不仅在国内市场广受欢迎，还远销亚非欧美拉等地区，让国人倍感自豪。自然，紧随其后的是华为，它以“彪悍的人生无需多言”的理念著称，以及成功收购了IBM x86服务器业务的联想。
请注意，此处存在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x86服务器之所以广受欢迎，关键在于其开放性的生态系统。Intel仅负责生产核心的CPU芯片，而服务器的其他组件，如主板、电池和外壳等，均采用行业标准，允许任何厂商进行生产。这情形与手机行业颇为相似，无论是芯片、电池、主板还是外壳，均无需高超的技艺即可进行组装。如此一来，必然会产生一个后果：品牌机价格必定无法与山寨机相比。因此，在服务器市场，也涌现出了众多所谓的“山寨机”。这些“山寨机”通常由戴尔、惠普在台湾的代工厂制造，因为未贴上戴尔、惠普的商标，故被称为“白牌服务器”。而白牌服务器价格十分低廉，极其便宜。
白牌服务器，随之，我们迈入了计算力发展的第三个重要阶段。这一阶段的计算力里程碑，表现为服务器的“社畜化”趋势。在现代工业体系的支持下，服务器正逐渐变得如同辛勤工作的社畜。当你外出购买一袋食盐时，你会对它的品牌特别关心吗？大多数人并不会。如果工头要求你购买砖块，你会特意挑选某个品牌的砖吗？答案同样是否定的。老板在招聘程序员时，是否会关注其身高、体重和家庭背景？答案是不会。这是为何呢？在现代化的工业体系中，盐与盐之间并无太大差异，砖与砖之间也大致相同。同样，那些辛勤工作的社畜彼此之间也颇为相似。同理，服务器与服务器之间也具有很高的相似性。此外，云计算企业敢于安心采购未品牌服务器，背后还有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其上层软件系统已经相当成熟。一旦某台服务器出现故障，软件系统便能迅速将工作负载无缝切换至其他服务器。这就像你突然被送入重症监护室，老板能在短短一分钟内将你的工作任务转交给其他员工，至于你是否存活，这并不重要。
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吗：计算能力的根基在于服务器，而服务器的费用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计算能力的总体成本。想要降低服务器成本的方法，你可能已经有所预料，只需三个字：富士康。当然，富士康只是一个代表，在服务器制造领域，英业达、纬创等才是真正的巨头。这些公司均来自台湾，而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谈及此事，中哥还需重申我们的核心观点：中国以芯片为代价，在历史的长河中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并以此换得了世界领先的计算基础设施——云计算。而云计算也反过来，将服务器产业链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或许你会质疑，既然服务器代工厂集中在我国的台湾地区，这难道不是一种不稳定的因素吗？确实如此。实际上，我国大陆涌现出了众多代工厂，比如比亚迪近期承接了华为手机的代工业务，而闻泰科技则长期为小米手机提供代工服务。不久前，郭台铭更是诚意满满地将富士康的一部分业务迁至大陆上市，并命名为工业富联。故事已至此处，你或许会察觉，我国已掌握云计算技术，且在服务器代工领域拥有主导权，但在整个计算力产业链中，似乎仍有一环节超出了我们的掌控范围，那就是服务器内部的核心芯片。芯片问题，终于摆在了我们面前。
芯片领域，历来都是付出代价的所在。中国人长久以来都渴望在芯片技术上实现自主，比如龙芯、飞腾、兆芯等。起初，我们确实打算用这些国产芯片来取代英特尔的产品，进军国内个人电脑市场。然而，这条路已被证实是行不通的。因为英特尔已经与其他厂商建立了紧密的生态系统，若想使用这些系统，便不得不依赖英特尔的产品。在那关键时刻，我们引入了英特尔，如同引狼入室，从此之后，想要将英特尔替换出去变得极为困难。（即便是中国人，也难以做到，美国人亦是如此。只是英特尔恰好是一家美国企业。）
特德·霍夫作为英特尔公司的第十二位员工，他创造了全球首个中央处理器。图中展示了他与首款CPU——英特尔4004的模型。然而，随着计算能力成为基础建设的一部分，对芯片自主可控的期望再次浮现。人们追求的是强大的计算能力，而这能力来源于服务器，而服务器的核心则是芯片——只要能够提供所需的计算能力，至于底层使用何种芯片，则无关紧要。以华为为例，他们正在研发一款基于x86架构的“备胎”产品，即基于ARM架构的处理器——鲲鹏处理器。那么，ARM与Intel之间究竟有何不同呢？英特尔会将制造完成的芯片销售至全球各地，而ARM则出售“设计图”——芯片知识产权授权。其他企业一旦购得这项授权，便能够自行寻找生产者进行生产。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英特尔就好比是售卖大米的商家，而ARM则相当于提供种子的卖家。没有大米，我们可能会在短期内面临饥饿；而没有种子，我们则可能要等到明年才会面临饥饿的威胁。因此，你可能已经领悟到：将处理器从 intel 更换为 ARM，本质上是从一种依赖转变为另一种依赖，只是这种依赖的范围相对缩小了。
ARM虽然是一家源自英国的知名企业，但它已被日本软银集团收入麾下，因此也具有日本企业的身份。这样的背景下，它与美国的关联似乎并不紧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ARM芯片的研发领域，主导工作的核心工程师群体主要来自美国。他们曾明确表示，ARM芯片中超过25%的技术成分源自美国。若美国方面表示反对，ARM公司若擅自出售，将触犯法律。2019年，ARM在面临美国的压力和诱惑下，不得不宣布暂停与华为的合作关系。英国人同样坚韧不拔，最终在法律层面确认了我们的技术与美国无关，完全归属英国所有，他们可以随意决定卖给谁，并继续与华为保持商业往来。看到这里，或许你已感到厌倦，反复讨论，芯片似乎始终无法摆脱对美国技术的依赖。别急，我们的第四个重要节点即将到来。计算力的第四个重要节点：芯片的开放源代码。在我看来，华为长期依赖ARM进行芯片研发，其根本目标在于培育一支能够对芯片进行“魔改”的专业团队。一旦遇到新的发展机遇，这支团队便能迅速出击，独立从头开始设计全新的芯片系统。实际上，在芯片技术领域，一种“无国界”的架构已经崭露头角，那就是源自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RISC-V开源架构。开源意味着全球众多技术高手为之贡献力量，其代码亦全面开放且无偿。因此，无人能够以任何借口对其进行操控。
RISC-V架构的处理器原型问世于2013年。提及此事，便不得不提及我们的梦想家，那位占据中国云计算领域首位的领军人物，阿里巴巴。2018年，阿里巴巴完成了对芯片企业“中天微”的收购，并将其重组为“平头哥”。这个名字显然出自马云之手，体现了他“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精神。单看这个名字，便预示着一场激烈的竞争即将展开。平头哥所推出的首颗芯片知识产权产品——玄铁910，其设计核心采用RISC-V架构。
当然，现阶段RISC-V架构主要应用于一些小型设备，比如物联网产品，尚不足以胜任服务器芯片的角色。然而，回想过去，ARM芯片也曾被视作是用于小玩意儿的，如今华为不也将其用于制造服务器芯片了吗？业界有观点指出，随着 RISC-V 技术的日益成熟和不断进步，其计算性能有望实现显著提升。预计在五年左右的时间，RISC-V 将有望在服务器领域得到应用，届时它将作为 Intel 的主要竞争对手 ARM 之后的第二选择，成为备选方案之一。这并不代表云计算企业必然会采用RISC-V技术来替代英特尔的产品，然而，若我国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英特尔不向我国出售芯片，ARM也不提供，我们虽然可能失去白面，但至少还有棒子面可食。然而，要彻底削弱我国的计算能力，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而且，芯片行业正经历一场具有重大影响的变革。由于科学发展的局限性，芯片技术的发展速度已经有所减缓，Intel早已被戏称为“牙膏厂”。在此背景下，若想增强计算能力，最有效的途径是将“通用计算”转变为“异构计算”。那么，“通用计算”与“异构计算”究竟有何不同呢？通过一个例子，您便能一目了然。通用计算宛如一位学识渊博的大学生，精通数学、物理和化学，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应对自如，大多数职业都能胜任。而异构计算则像是一位专精于某一狭窄领域的博士后，在该领域内他是无可争议的专家，但若让他涉足其他行业，其效率可能会大打折扣。以人工智能芯片为例，它便是典型的“异构计算”应用。尽管在这一领域内它处于领先地位，但并非无人能敌的巨头。
全球众多具备技术实力的企业正致力于研发自主的AI芯片，其中包括了阿里巴巴、华为、百度等知名企业。概括而言，我国企业在芯片制造领域所面临的种种限制正在迅速减少，我国芯片产业的春天才刚刚崭露头角。然而，我们之前所讨论的，主要还是集中在芯片的设计层面。即便我国已经掌握了全球领先的芯片设计技术，我们仍需应对一个更为严峻的挑战：我们无法生产出芯片。这是因为，制造芯片的关键在于一种极致的设备——光刻机。光刻机代表了物理世界与网络世界的交汇点。其技术之先进，从知乎上关于光刻机的提问中便可窥见一斑。
有人对光刻机进行了这样的描述：这设备汇聚了数学、光学、流体力学、高分子物理与化学、表面物理与化学、精密仪器、机械、自动化、软件以及图像识别等多个领域的尖端技术。其大致外观如下。
光刻机图示虽言辞热烈，实则其运作机制乃以“紫外线”为刀，对晶圆实施精细雕刻，借此将芯片中的电路设计成人们期望的图案。用四个字概括，便是“硅上雕花”，与扬州修脚技艺中的“肉上雕花”含义相同。
这芯片上的图案是通过刻蚀技术形成的，然而，即便都是雕刻技艺，光刻机的技术实力也远超修脚师傅。目前最尖端的极紫外光刻机能达到的雕刻精细度达到了7纳米，这个数值相当于一根头发丝的万分之一。为了实现如此精细的雕刻效果，雕刻过程中晶圆必须迅速移动，每移动一次达10厘米之远，然而误差必须严格限制在纳米量级。这样的误差要求，相当于在眨眼瞬间，手捧一盘菜肴从北京天安门疾驰至上海外滩，精准地落在事先设定的脚印上，且菜肴必须保持平稳，不能洒落分毫。制造一块芯片大约涉及3000道工序，每道工序都相当于在硅片上进行精细雕刻，因此存在一定的失败风险。经过这3000道工序，若要确保最终产品的合格率超过95%，那么每一步的失败率必须严格控制在0.001%以下。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最先进的光刻机配备了多达10万个零部件。汽车由大约5000个部件构成，而光刻机宛如科幻故事中的虫洞，一边连接着现实世界的物理形态，另一端则通向虚拟的赛博空间。
往昔，全球范围内，能够大规模制造高端光刻机的企业寥寥无几，仅限于荷兰的ASML、日本的尼康以及佳能三家。然而，随着最新一代光刻机的研发投入日益高昂，尼康和佳能已基本放弃竞争。目前，ASML独占鳌头，在全球光刻机市场占据85%的份额，以及107%的利润。2012年，当ASML在探究先进的EUV光刻机技术时，公司内部对于高昂的研发成本感到压力巨大，几乎萌生了放弃的念头，甚至一度让ASML濒临转变为AWSL的边缘。然而，这一举动让依赖光刻机生存的芯片企业感到措手不及，英特尔、三星、台积电等公司紧急从家中筹集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恳请ASML能够继续坚持下去。于是，ASML成功研发出可生产7纳米工艺级别芯片的光刻设备，每台售价高达一亿美元。然而，一亿美元的价格实际上并不算高，仅相当于在北京购置几套房产的费用。尽管如此，问题依然存在：并非所有人都能轻易购买到光刻机。谈及此，不得不提及1996年签订的《瓦森纳协定》。该协定的正式名称为“瓦森纳安排机制”。简而言之，美国及其盟友并未将商品出售给其他国家。我并不清楚具体是哪些国家受到了这样的“安排”。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国显然是其中之一，其情况被安排得十分清晰。
以光刻机为例，我国台湾地区的台积电可随意购买，然而，我国大陆的“台积电”——中芯国际——仅订购了一台7nm光刻机，据悉，至今仍未获得出口许可证。因此，目前中芯国际所能达到的最先进制程仅为14nm。这进而导致了一个后果：截至2020年春季，我国大陆尚不具备生产7nm制程芯片的能力。当前，最前沿的芯片技术，比如华为最新推出的芯片（包括麒麟980和麒麟990型号），已达到7纳米工艺制程。若台积电被迫站队并引发问题，我国大陆的企业将面临极大困扰。那么，我国能否制造出光刻机呢？答案是肯定的。我国顶尖的光刻机制造企业，其能够实现的最高精密度加工技术达到了90纳米，这一技术水准与2004年推出的英特尔奔腾四处理器相当。
SMEE生产的光刻设备，别小看它在90nm工艺节点上的实力。这样的技术已经能够支撑起国防和工业的基础需求。即便是在“所有进口光刻机瞬间瘫痪”的极端假设下，我国依然能够保证芯片的供应。在这种背景下，“断供”无法达到“致命打击”的目的，其最大的作用实际上只是“谈判的筹码”，并不会真正发生。于是，在过去的两年里，我国芯片进口的金额已经超过了石油，场面颇为壮观。计算力基础设施的最后一颗关键元素也基本得到了保障。这些芯片被广泛应用于服务器和移动设备，构成了云端和终端的计算能力，共同构筑了庞大的互联网基础设施，也成为了迎接新时代的入场券。本文成文于2020年，若你来自未来，或许你仍会记得那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年份。
那一年，疫情突袭。众多人选择居家隔离，通过网络上的食谱学习烹饪，通过摄像头进行远程会议，在微信和钉钉上商讨各种计划。与此同时，这一年里，众多生产线的调度和管理职责逐渐交由自动化系统负责，其效率远超人力，出错率更低。众多机器人被派往建筑物内进行消毒工作，同时，它们也承担起了快递配送的重任。在这一年里，为了抵御病毒的侵袭，武汉紧急建造了火神山和雷神山两座医院。这两座医院所依赖的计算力全部来自云端。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医生们能够快速查看患者的肺部影像，从而为抢救生命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与此同时，杭州和北京的专家们通过5G信号和高速光缆，实现了对患者的远程实时诊疗。在这一年中，各大巨头迅速推出了依托于大数据技术的健康管理平台，只需扫描一次二维码，便可实现个人健康数据的全面同步。这一切成就的背后，离不开我们强大的计算基础设施支持。
（五）枪与玫瑰，我们的篇章似乎应当就此画上句点，因为那未知的未来尚待书写。或许你心中会泛起一丝愧疚，感觉在中国计算力这一壮阔的叙事中，自己似乎并未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而，中哥想说的是，你的贡献其实非常显著。当你于1998年初次踏入“红警”与“仙剑”的虚拟世界，2000年踏入网易聊天室的社交天地，2004年紧张地注册QQ号，心跳加速地迎接网络生活，2005年小心翼翼地在淘宝上完成人生第一笔网购，2010年勇敢地将诺基亚手机换成了搭载安卓系统的HTC，2014年频繁浏览微信朋友圈，对社会现象表达不满，2017年大胆地发布第一条抖音短视频，2020年首次通过钉钉远程参与会议，这些时刻，你都在为我国计算力基础设施建设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于是，每个人的生活轨迹与奋斗故事，共同构成了技术发展史的一个独特侧面。经过30年的努力，14亿人共同见证了计算力高峰的崛起。科技不仅能够制造出原子弹，还能烹饪出美味的茶叶蛋。它不仅能计算出弹道轨迹，还能规划出外卖的最优路线。科技让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时光的长河中收获了快乐、安宁、勇气与尊严。科技既是武器，也是花朵。人们有时携带武器远行，却让玫瑰园荒芜；有时陶醉于园艺，家园却遭受铁蹄的践踏。然而，在那些传颂千古的故事中，他们手持武器，背后却绽放着美丽的花朵。
